碟,被踩扁的银壶酒器,扬声往里喊:

“早晨被方掌柜拿去的旧银锭呢?那是我爹爹遗物,还给我!”

雁二郎被她视若无睹地绕过去,人早习惯了,倒也不生气,跟上几步也踏进酒楼大堂,站在应小满身后,做出保驾撑腰的姿态,跟着喊了句:“酒楼的人呢。还不滚出来。”

围观人群哄然议论说:“正主儿来了!”

“原来是被酒楼拿去了父亲生前遗下的旧银锭,上门讨钱了!”

“小娘子确实被酒楼欺负了?”

方掌柜人外出未回,酒楼里群龙无首,磨磨蹭蹭从二楼木梯走下来一个湖绸长衫的主事人,赔笑长揖:

“这位想必就是庄小娘子了?小人乃是酒楼账房。你父亲的旧事说来话长,小店里只有当事的方掌柜了解全貌。小娘子请稍座,等方掌柜回返之后再计较。呃……”

大堂被打砸得没个落脚地方,主事账房陪着笑把应小满往二楼方向让:“一楼歇不得。还请二楼上座——”

应小满对这座余庆楼的警惕心已经极强了。

不只是个不正经的酒楼,还有个坏心思的掌柜!

她当然不肯上二楼,人就站在众目睽睽的大堂里,直接伸手掌讨要:

“不必拐弯抹角的。我刚才在外头才撞上你家方掌柜。他说我爹爹的遗物已经被他化了银水。银水呢?给我带回家,我自己重融成银锭。”

雁二郎在旁边饶有兴趣地听动静,听完接口说:

“原来银锭是先人遗物,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。必须得讨要回来。”

应小满意外地瞥他一眼。难得从雁二郎嘴里冒出一句人话!

雁二郎摸清了来龙去脉,开始教训账房。

“小娘子那边讨要的是先人遗物,在你这边纯粹就是钱。外头欢门重搭一座,也得要上百两银了罢?就算你家掌柜的不在,你这酒楼主事账房不会算账?”

“小娘子只要她爹的遗物银锭,你们把融化的一摊银水还她,事情了结,我这边立刻走人,从此井水不犯河水;你若死活不肯给,那没什么好说的,我抽空便来你家酒楼转一圈。大家耗着便是。”

说罢一招手,众豪奴捡了处稍微干净的角落处,拣完好的桌椅重新布置一番,拉过一张齐整屏风挡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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